沈宵回过味来,顿了顿,“妈,我有分寸。”
阮海棠点点头,“你们既然打算瞒着人家父母,那更要好好对人家,万一哪天欺负了陶陶,我也是不会向着你的,儿子。”
“嗯。”
看差不多了,沈宵挪动脚步打算撤,阮海棠喝口水,在他身后说道:“今晚太晚了,直接回房间睡觉吧,别去陶陶那屋了~”
“……好,听您的。”
隔天连昆送他们上学,经管和艺院隔的挺远,沈宵先在三号门下了车,庄陶又坐了一段才下去,“连叔叔辛苦,路上慢点。”
连昆笑笑:“小少爷再见。”
庄陶关上车门,正好碰上回学校的韩子苓,对方看见一辆豪车停在校门口便慢下脚步想看看是谁,没成想是自己舍友,他有些吃惊:“陶子,你家这么有钱啊,怪不得说华都人都富呢。”
庄陶摆摆手:“没有,我小时候被坏人扔到孤儿院,一直到17岁才被接回来,只是家里人不放心才派车接送。”
“啊,这样啊,”韩子苓呆了呆。
“对呀,”庄陶笑笑,“第一节不是有专业课?我们快走吧。”
半圆形的阶梯宽阔敞亮,寝室只有庄陶和韩子苓是学小提琴的,乔聪拉大提琴,秋玉宣是吹萨克斯的。
他们俩找了第四排坐下,庄陶打开书,这一本主要是讲理论,其中的大部分内容他都已经学会了,是高中时乔续要求他掌握的。
上课铃响起,主讲师空着手走上讲台,大家在看到他的一瞬间集体静了一瞬,韩子苓推推还在低头看教材的庄陶,“陶子,你看台上的人是谁?我没眼花吧。”
庄陶疑惑地抬头,随及愣住了。
教他们专业理论课的老师居然是将近两年未见的白深。
赌气
白深是华大的外聘讲师,这个消息对音乐系的学生来说无疑是轰动性的,轰动过后纷纷感叹,这么大的消息学校居然瞒得住,直到白深过来上课才知晓。
不过如果提前知道的话,来上课的估计就不止这些人了。
“同学们好,我是你们本学期基础乐理这门课的主讲师白深,”他微微扫视一眼台下,目光在某一处停顿一秒,然后翻开了点名册:“相信第一节课大家不会迟到,我就不点名了,我们直接开始上课。”
白深上半身穿了件亚麻衬衫,脖颈佩戴一条简约款的素链,下半身是一条休闲卫裤,随意自然的穿搭显得他格外年轻,带着独属于艺术家的气质,修长手指捏起一根粉笔,在身后的黑板上板书着。
“我一直觉得,白深老师的知名度一方面来源于他主宰在小提琴上的恐怖实力,另一方面——”韩子苓看着台上,“来源于他的美貌。”
虽然是第一次教课,但白深的教学水平却出奇的好,不少还沉浸在“白深居然是我的专业课老师”这一事实上的同学渐渐都被通俗易懂却又不乏深度的讲解给拉了回来。
课堂氛围逐渐浓厚,ppt翻到下一页,是一个超纲问题,白深随意看了眼投影,“有没有同学知道问题的答案?可以加平时分。”
三两个声音不确定地回答,白深摇头,“不对。”
“音响相同,意义和记法不同的……”韩子苓想了会,“陶子,你知道答案吗?”
庄陶撑着下巴想了两秒,说:“是等和弦。”
虽然他的声音并不算大,但空旷的教室安静,足够让白深听到正确答案,他眼中带了丝笑意:“是的,庄陶同学,答案就是等和弦。”
庄陶微微一愣,两年未见,他早已不确定对方是否还记得他,毕竟他们仅仅见过三两次,可没想到白深没有丝毫迟疑的就叫出了他的名字。
“陶子,白深老师怎么知道你名字的?”韩子苓转头看着他,满脸疑惑:“刚才不是没点名么?”
不少同学在听到白深的夸奖后把视线落在庄陶身上,小声道:“是他啊,长得贼漂亮的那个。”
“据说是咱们系成绩排前十的学生,可能早就和白老师见过面了吧。”
“哦,怪不得白深老师认识他。”
韩子苓听到他们的对话,见庄陶没有反驳,以为他们说的是真的,忽然觉得很没意思。
大家都是舍友,见了白深老师的事儿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目光瞥向一旁的人,棕色卷发挡住侧脸,只隐约看见一簇卷翘的睫毛垂着,丝毫没有向自己解释的意味。
而庄陶不是不想解释,是压根没听见旁边人说了什么,他垂眸看着桌上的教材,脑子里有些走神。
当年若不是白深否了他进艺术团的第一轮面试,庄陶也许不会那么快认清自己想做的事情,能否坐在这间教室也是未知。
一节课很快过去,白深说了句今天就到这里,正迈下台阶时,他看向台下的庄陶:“你跟我过来一下。”
庄陶从座位中起身,在周遭注视的眼光中跟着他走出了阶梯教室。
无人安静的走廊,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