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那行吧。”
会场的灯光暗下来,音乐也换了一首更加婉转的曲调,看时间差不多了,宾客们纷纷就坐,期待着这一场婚礼的到来。
庄尔白一身白色高定西装立于台前,俊秀潇洒,脸上带着淡淡的如沐春风的笑容,他的眼神落在前方紧闭的大门处,那扇门背后是他心爱的人。
主持人经验丰富,没有什么煽情的话,随着悠扬的音乐曲声响起,两扇大门缓缓拉开,明秋池一袭白纱,挽着他的父亲,笑容嫣然地站在尽头,她微微俯身对众人鞠了一躬,举手投足间尽是大家闺秀的风范。
看着新娘在父亲的陪伴下一步步走到新郎面前,手也被托付给对方,庄陶觉得眼眶有点湿润,伸手抹了把眼皮。
当着两方家长,新婚夫妇叫了名字,庄易和云秀之听着这声爸妈高兴的不行,庄易温和道:“我们家一直以来只有儿子,没有女儿,以后小秋就是我们的女儿,亲家和亲家母请放心。”
到了扔捧花的环节,庄陶虽然也想跟着凑一凑热闹,但看大家都兴致高涨便没跟着去抢,随着“三二一”的声音落下,好看的捧花成抛物线被扔了出去,绕过人群,径直落到一个人的怀中。
庄陶缓缓睁大眼,收到捧花的居然是一直站在外围的沈宵。
他似乎也有些愣住,台上的伴娘笑道:“原来是这位帅哥拿到了新娘的祝福,我有预感,你马上就会收获一件喜事哦~”
众人附和地鼓掌,隔着数排人群,沈宵的眼神却轻轻落在远处,庄陶似有所感般对上,那眼神深沉悠远,看的庄陶内心一动;
下一秒,沈宵移开视线,垂眸看着怀里的花,他拿在手里,“希望如此。”
明秋池的裙摆太长,走下台不方便,一个伴娘蹲下身整理着她的裙摆,庄陶正想上前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忽然发现头顶一阵异样的晃动;
他抬起头,只见明秋池正上方的一个巨大的吊灯摇摇晃晃,随时摇摆着要坠下来!
他想大声呼喊让她们躲开,但已经来不及了,眼看那吊灯的一部分水晶球砸了下来,庄陶不管不顾地跑上去,奋力推开了两人,下一秒——
一阵惊呼声响起:
“陶陶!”
陶陶无大碍,不会有那么严重,表担心
虔诚
事故发生得太突然,甚至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庄陶就已经把两人推到一旁。
沉重的水晶吊灯重重砸在身上,几秒钟过后,疼痛瞬时如潮水般占据了他的全部,冷汗刷的从额头流下来。
随着水晶碎裂在大理石地面的声音响起,沈宵脑中空白一瞬,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经不顾一切地冲上去。
他拨开还愣在原地的众人,颤抖着把庄陶从地上捞起来:“陶陶……”
庄陶反应还算快,掉下来的水晶灯没有完全砸到身上,但其中一部分还是磕到了肩膀后背,他的眼泪控制不住地往外冒,半晌说不出话,“我,好痛……”
庄家几个兄弟离得近,也第一时间冲上来,庄尔烨立刻检查,他翻开庄陶衣领看了眼,“肩膀青紫一片,不确定面积大小,但好在不是开放性创口。”
“万一骨折了呢?!”庄尔星满眼心疼加愤怒,“好端端的水晶灯怎么会掉下来!”
一旁的工作人员此刻脸已经白了,他们擦着汗:“对,对不起,是我们的疏忽……”
现在追究责任没意义,庄尔白正要拨打急救电话,被庄陶瞥见拦住:“等等大哥,别,”
珠子线一样的眼泪被勉强止住,庄陶强忍着身上的痛意,每说一个字都感觉无比费力:“外面车辆太多,救护车不好进,何况我也没有那么严重,自己去医院就好。”
外面有媒体拍摄,如果救护车进来一定会被看到,他不想因为自己而影响大哥的婚礼。
“这怎么行?”明秋池蹲下身,从方才的慌乱中勉强平静下来,婚纱也不管不顾地铺在地上:“身体的事耽误不得,万一路上受了颠簸加重怎么办?”
她看向丈夫,“小白,你陪陶陶去,我在这里接待宾客。”
没等庄尔白开口,庄尔烨拒绝道:“大哥是主人公不能走,大嫂一个人应付不来,爸妈也要招待客人,我陪陶陶去医院。”
婚礼已经进行到尾声,最后的环节就是敬酒待客了,几人快速商量一下,没等讨论出个结果,沈宵脱下西装盖在庄陶身上,“我带陶陶去医院,你们再来一个人开车就够了。”
沉默几秒,云秀之着急又担忧,“现在的确顾不上那么多了,尔烨,你和小宵去,有什么情况立刻告诉我们,别是真骨折了就好啊。”
庄陶试了试,虽然疼的彻骨,但好在还能活动,他抽着气,刚想扶着沈宵的胳膊站起来,就被后者捞住腋窝和腿窝轻柔地抱起:“你别动,现在这样,疼痛有没有加重?”
当着众多宾客和家人朋友的视线,庄陶眨了眨朦胧的眼,手指不自觉攥着对方的衣襟,低声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