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臭小子,故意咒我呢!”福婆佯装怒道,从病床上坐了起来。
“那您就跟我去医院检查,只要医生说您没事,我以后再也不逼你跟我医院。”
见状,福婆又躺了下去,“那你臭小子就死了这条心吧。”
“奶奶!”
福婆背对着他,用最平静的语气说道,“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去医院吗?因为当年,老婆子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就是在医院送走了我儿子和儿媳妇。”
陆衍舟一愣,他并不知道这层原因,“奶奶,对不起。”
“行了,你小子也别杵着了,快回学校吧。”
小诊所很安静,只有老式风扇转动时发出的一点咯吱咯吱的声音。
陆衍舟给福婆掖了掖被子,在凳子上坐了下来,“困了就睡吧,我在这里守着您,就像小时候我生病了您照顾我一样,等您挂完水我再回学校。”
福婆缓缓闭上了眼,吐了一口长长的气息,一滴泪水从她苍老的脸上滑落。
警局
杨群接到警局的电话,立即赶了过来,连手上的粉笔灰都没来得及擦干净。
“警察同志,”因为着急,杨群头顶的几缕头发都乱了方向,“我的学生呢?!”
小警察确认道,“温以时,江丞,陈溪,他们三个对吧?”
“对对对,他们人呢?”
“喏,”小警察指了指走廊,“参与打架斗殴的学生都在那呢,你自己去找吧。”
长长的廊道上,一侧蹲满了一排顶着五颜六色发色的小混混,各个脸上多多少少带着大大小小的伤,孙海就在他们中间,脸黑的简直比煤炭还要黑。
他妈的,他们一群人竟然连他们三个都打不过,就这里面还有温以时一个女生,他的面子以后往哪放?!
另一侧,蹲着的是温以时他们三个。
他们这一群人中,除了温以时看起来没有受伤,其他都多多少少挂着伤,就连陈溪也被打到嘴角,江丞眼镜片碎了。
若不是亲自经历,谁又能想到他们当中看着最柔弱,最完好的女生才是打人最多的那个呢。
“老师!”
陈溪看到杨群像是看到撑腰,连装带演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抱着杨群。
“您总算来了,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我们早上走在路上,好好的去上学,结果他们一群人突然跳了出去截住我们不让我们走,还把我们给打了。”
说着,他指着自己脸上的伤,“您看,这就是证据,还有,”他一把拉过江丞,“老师,小橙子可是您的亲学生,他什么样的人您总了解吧,您看看,”他摘下江丞的眼镜触到杨群眼前。
江丞也配合地弱弱地喊了一声,“老师。”
可把杨群给气坏了,他知道二中学生混,但没想到有一天竟然还欺负到自己学生头上来了,散发着他身为教导主任的威严审视地盯着对面的一排人。
黄毛不甘道,“陈溪,你少糊弄人。看看这些伤,”他指着自己的脸,还有身旁小弟,“这些都是你们打的,装什么可怜。”
陈溪理直气壮,“我们这属于自卫,要不是你们一群大老爷们欺负我温姐,我和小橙子闲的没事干了非要跟你们打!”
“你温姐又是谁?”杨群一时没听懂,“难不成是温同学?!”
“嗯嗯。”
“老师,”温以时从陈溪和江丞后面站了出来,“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温同学,你没受伤吧?”杨群紧张道,她家家长都不在,就她一个人,临走前还特意嘱咐让自己多照顾照顾她,自己就相当于温以时在云镇的半个监护人,结果这才几天就遇到这些事。
“我没事,”温以时说道,“多亏了陈溪同学和江丞同学他们保护了我。”
“你们还欺负女孩子!简直是,是”
为人师表,杨群压着怒火告诉自己不能当着学生的面说脏话。
恰好值班的小警察给他们的监督人联系完走了过来,杨群拉着小警察的胳膊,“警察同志,你们可得好好教育教育他们,小小年纪不学好,长大了那还了得。”
“嗤,”孙海抬起眼皮,讥笑道,“秃驴。”
杨群气急败坏地指着损害,“你,你,你,简直朽木不可雕也!”
“老实点,”小警察朝着孙海厉声道,随后看向温以时,例行问道,“你们之前认识吗?”
“警察同志,我这个学生前几天才刚转来,”温以时还没说话,杨群就替她说了,“人家一个小姑娘,人生地不熟地,怎么可能会认识他们。
人家家长办理入学手续,特意拜托我多照顾照顾人家孩子,那我就得担起这份责任。在云镇,我既是她老师,也是她半个家长,这件事,他们必须要给我们道歉,并且保证以后都不会再欺负我的学生。不然,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陈溪躲在杨群身后,可怜兮兮地点着头。
虽然杨群看起来呆板严肃,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