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里自然留意到了他的动作,说实话,这种天气她原本是不想让太宰多走这一趟的,但不知为何侦探社的所有人都坚持要太宰送她,而太宰本人似乎也乐得逃掉收拾残局的活,愉快地应下。
然而两人自方才太宰那句话后便再也没有任何交流。
灯里轻轻叹息,虽然不知道他今天抽什么风,没像往常一样凑过来拉她的手蹭阿绯,但是……
要是真把人热坏了,她可没办法赔侦探社一个聪明脑袋。
灯里主动伸手牵住太宰飘动的衣角,阿绯会意地给太宰降温,让他好受一些。
感受到自衣角传来的轻微扯动以及与之前对比鲜明的凉爽温度,太宰微怔,撑着伞的手下意识握紧。
“为什么……”
灯里奇怪地看他,有些理所当然的莫名其妙,“因为太宰先生好像很热的样子。”
“我是想问为什么不是手。”太宰看了一眼他们两人如今有几分奇怪的姿势。
灯里按太宰所说的设想完,有些嫌弃他的问题,“……那就变成两个人一起撑伞了,又奇怪又累。”
“那……要挽着吗,灯里小姐那边可能会晒到。”太宰状似不经意般提议道,像是出于不想对方被太阳晒到,自己也不愿意直面阳光的妥协。可他喉结分明紧张地滑动了一个来回。
灯里仔细思索,这么大中午的,回家路上应该不会碰见认识的人——虽然好像就算碰见也没什么关系,感觉大家都已经习惯了——她便应下太宰的提议,直接松开他的衣角,将手塞进他曲着的臂弯挂着。
两人之间的距离自然而然地拉近。
——嗯,这样果然挽着轻松不少。
灯里脑海中冒出这么个想法,压根没注意到与她手腕相贴的小臂僵硬了一瞬。
看着脚下一步一步往前挪动的阴影,灯里突然想到先前她还没得到答案的问题,于是她便换了个方向来问太宰:“说起来,太宰先生已经想好怎么变装成卡莱尔大师了吗?身高和体型完全不一样,这要怎样才能做到……”
“灯里小姐对变装很感兴趣吗?”太宰却没有直接回答她的疑问,反倒问起另一个问题。
灯里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唔,因为要骗过对卡莱尔大师很敬仰的国木田先生,必须和本尊很像不是吗?”她其实是想取取经,免得之后乔装成风之使者的时候被熟人认出来。
“如果灯里小姐好奇,我可以教灯里小姐哦。”太宰笑眯眯道,依然没说出灯里想听的答案。他知道她的目的,因此故意跟她绕弯子。
灯里嗅出了不寻常的味道,她半眯着眼,偏头对上太宰笑吟吟的眸子,“……太宰先生又埋了什么坑给我跳吗?”
“嗯——被发现了,灯里小姐要猜猜看吗?”太宰的语气却完全没有被戳破的心虚,甚至他的表情还更温和了一些,就好像……是在刻意哄人多跟他说说话一样。
灯里没有看出太宰藏在表情后的深意,“恐怕不是免费教吧。”
“是哦,不过我还没想好问灯里小姐要什么,所以还是算了吧。”太宰干脆利落地承认后,又自顾自地否决自己先前的提议,似乎完全在拿灯里当乐子耍,不仅没给出下午究竟是否要假扮成卡莱尔大师的答案,又让她取经的念头打了水漂。
灯里眨眨眼,倒也没生气,反而认真却又假意地摊开自己的底牌:“不过仔细一想,好像除了饭,我确实也没什么能给太宰先生的,‘那个’也已经是在拿料理来交换了……”她抬起左手抵在自己的下巴上,腕间的水色细镯微晃。
太宰,太宰有些哭笑不得。
真是狡猾却又粗心的小姐啊。
“……灯里小姐。”
“嗯?”
“灯里小姐是笨蛋。”
“……哈?”
最后太宰将灯里送到家,又以天气太热为由,借走阿软它们踏上回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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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灯里和太宰刚离开侦探社的时候。
看着阖上的门,侦探社众人不约而同地重重叹息。
“太宰先生和花见小姐,真的没有在交往吗?刚刚他们之间的气氛,好像根本容不下别人……”春野说出了大部分人的心里话。
“但事实是还没有。”国木田严谨地回答完春野的疑问后,仔细地将手账本模样的翻糖蛋糕收起来——没有人能顶着国木田火辣辣的视线,在他面前对手账本模样的翻糖蛋糕下手,就算是太宰和制作者本人的灯里也不能。
“那两个人最后肯定会交往的啦,我们只要好好在旁边看着就行了。”乱步捧着自己的杯子,边用吸管喝饮料,边含糊不清地说话。
所有人都被他的话所吸引,国木田更是愣愣的:“所以之前在漩涡咖啡屋,乱步先生被太宰问到会不会和灯里小姐交往时才什么都不说……原来已经看透了吗。”
“嗯姆,世界上没有我这个名侦探看不透的事。”乱步点点头,晃晃手里的杯子,“不过他们交往之后,太宰那家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