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满怀怨念的诅咒了泷泽生第二次。
这是在养蛊吗?
说实在的,悟,虽然你这个家伙自大还不守常规,但在生的事上却是一点儿都没长进啊家入硝子将糖果化尽遗留下来的棍棒丢进垃圾桶,僵硬的肢体暴露了她混乱的心绪,她抚了抚沉重的额头,将棕色的发丝撩开,说道,等这家伙醒了,要不要告诉他?
你不告诉他,他好像永远都不会知道。
但是五条悟摸过泷泽生带血的唇瓣,你们都能发现的事,他完全没有意识到。
这说明什么呢?
说明他在这场名为情感的拉锯战中一直都是败者。
泷泽生对他从来都没那种心思。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只是猜想家入硝子当着泷泽生的面,说道,他只是料定你不会爱上别人?因为他很了解你。
与其说他对你没有那种想法,不如说他对所有人都没有爱欲,包括人生规划里也没有这一选项。家入硝子一直觉得泷泽生这个人蛮神奇的,因为他的感情纯粹热烈到令人招架不住,又毫无缘由,仿佛他选定了某个人,便会对那个人倾注全部的真心,这份真心里甚至连自己的一切都算了进去,他其实早就笃定,自己会一辈子和你在一起,没别的路了可走了。
几个学生聚在了一起。
他们站在泷泽生的宿舍前,迟疑了许久,最后只是跑远到一边往这边张望。
太芥?
乙骨忧太摇了摇头。
禅院真希坐在台阶上,撑着脑袋自闭,想也能知道,五条老师不会放手的。
熊猫才从夜蛾那里得到消息,跟着自闭,可是把尸体放在房间果然还是太奇怪了吧。
不是说不是纯粹的尸体吗?
家入前辈说五条老师在养蛊。
禅院真希叹了一口气,损友能说出来的话。
泷泽不是里香的状态。乙骨忧太沉沉道,虽然无法理解,但他似乎有苏醒的可能。
可能性多少呢?
完全不知道。
也就是说有完全不醒的可能。
学生们齐齐自闭。
禅院真希抬了抬眼,乙骨,你哭了吧。
不要提这件事,我才控制住情绪。乙骨忧太别开脸,这还是第一次希望一个过咒怨灵不要解咒。
希望他能回来。
因为如果泷泽生不回来
如果泷泽不回来乙骨忧太忧郁的说道,五条老师要怎么办。
被打理得整洁干净的青年安静的躺在床铺上。
察觉到发生了什么的金毛犬原本雀跃的模样顿时变得哀伤,他垂着眼皮,呜咽着凑近泷泽生的脸,嗅来嗅去。
五条悟拍了两下它的脑袋,然后给泷泽生的手机充上了电。
大福用头顶蹭开了泷泽生的手掌,然后把下巴放了上去,垂着尾巴不动了。
五条悟忽然就想到了国外某条新闻,主人下葬时,主人的爱犬窝在主人的墓碑前大声抽泣,动物也理解逝去的含义,它哭得不能自已,哭得仿佛天都要塌下来。
生要是看到你那样,估计要心疼坏了。五条悟小声的自言自语,他要是因为看不得你哭所以直接掀开棺材就好了。
这笑话冷得五条悟都觉得心底一沉。
不过不可能吧,他要是有那本事五条悟抱起凑到他腿边的猫,荞麦被圈在他的胸口,柔软的脑袋挨上了蓝眼青年同样柔软的脸颊,他要是有那本事,怎么可能看我那么伤心还无动于衷。
起码你醒来的时候,荞麦还在。五条悟摸着长毛猫的脊背,它都已经等了你一个九年了。
以猫的寿命来说,第二个九年会很漫长难熬。
我们默认它会长寿啦。
所以你要在什么都没有改变的时候醒过来。
最好明天就醒。
好蠢。
五条悟坐到了泷泽生天天苦思冥想奋笔疾书的桌前。
他挥了挥那叠稿纸,我看了哦,反正你没法阻止我。
他掀开泷泽生的记忆。
就像是和泷泽生制造了新的回忆。
他又知道了泷泽生的事,就好像他和泷泽生的故事没有走向结尾。
【八月,和悟去了海洋馆。】
【在游玩的时候发现了咒灵,悟的兴致大跌,我陪他去吃冰激凌,一下子吃了三根,肚子好凉。】
【吃坏肚子了,挂了急诊。】
【悟看上去有些自责。】
【怎么办,五条大少爷心情不佳,躺在病床上的我正绞尽脑汁的想着安慰的话,最后说了一句:没关系,区区三根,只要习惯了就能吃下了。话说出口我自己都笑了,悟更是用一言难尽的表情看了我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