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子,桃园镇是不是真的世外桃源?”朱元立在枣树底下,对上陈均尧阴冷的目光,没有丝毫退缩,微笑问道:“您没听见陈姑娘说吗?她说她是冤枉的,别人不信她,为什么连您也不信她?”
陈均尧目眦欲裂,望着朱元的眼神像是要吃人。
果然!
他就说这世上的事没有巧合,这些人果然是知道了秘密来嘲笑讥讽他们的,陈均尧闭了闭眼睛重新又睁开,声音前所未有的冷淡:“同样的话,老子不想说第二遍,你给老子滚,听见了没有?!”
再不走,就再也别走了。
就算是孙女儿犯了什么天大的错,也该偿还够了,这些人还想要来猎奇看热闹的,他已经无法再忍了。
这些人真是不知死活。
朱元没有动,甚至还往前走了一步:“陈老爷子,您苦心孤诣的找到了这么个地方想要安心度日,可是您有没有静下心来认真听您孙女儿说过一句话?她说她没有做错过,您听不见吗?”
“你宁愿花费这么多心血四处躲藏,隐姓埋名,都不愿意拿出一点信心来相信你孙女儿,相信她从来没有做过那些事,然后去帮她报仇吗?”
这小姑娘真是无知又愚蠢。
报仇?
拿什么去报仇,又去哪里报仇?
有些苦果是自己种下的,那就只能自己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谁弱
陈均尧的耐心到了极限。
孙女儿孙女儿,他的孙女儿是他的梦魇,这么些年了,他到处东躲西藏四处搬家,无非就是想让所有人都淡忘他们一家子。
孩子总是还小,总还得过日子。
以后的日子还这么长,天天让她顶着那么不堪的名声过日子吗?
这些人却还总来窥私!非得要他们把那些陈年旧伤疤揭开给别人看。
他恼怒的扬起巴掌狠狠的朝着朱元打过去:“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小丫头,你知道什么?!”
向问天早有防范,看着他面色越来越差就知道他大概是怒极了想要动手,见他一动便急忙挡在了朱元跟前。
苏付氏忍不住尖叫了一声。
朱元面无表情的瞧着陈均尧要吃人的面色,啧了一声就问他:“老爷子能杀了我,也能堵住我的嘴我身后的人的嘴,可是老爷子能杀了你的孙女儿,能当这件事不存在,能让天下人都当这件事不存在吗?!”
陈均尧目光赤红,看着朱元愤然冷笑:“你懂什么!?遇上了这样的事,我们还能有什么法子?!”
“为什么没有法子?!”朱元从向问天身后走出来,立在陈均尧跟前寸步不让:“为什么但凡是出了事,就都是女子的错?为什么你宁愿带着家人东躲西藏,也不愿意听一听你孙女儿说的她是冤枉了的话?替她讨回一个公道?”
陈均尧勃然大怒,连颈上的青筋也凸出来,指着朱元颤声道:“你知道什么?!讨回公道,你轻飘飘的吐出这四个字,就以为这天下真的有公道了?自从前朝以来,多少女子因为失贞而被沉塘?这天底下的人对待女子失贞的偏见,就因为你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改变?这件事传的沸沸扬扬,她的母亲急病而亡,祖母也一直病重在床,人家转头就另外娶了清流淑女,风把她衬得不堪……”
众人听的一头雾水。
陈老爷子和朱元到底是在说什么?
还是向问天略有所觉,皱起眉头来想了想,忽而想到了什么,急忙道:“是……是盛家的事吧?”
什么盛家的事?绿衣看向他,有些不明白。
向问天就啧了一声:“这事儿当初闹的挺大的,听说好像是哪家侯府办了茶会,许多公子姑娘都去了,可就在茶会上出了事儿,盛家的嫡次子和当时的亲军十二卫陈大将军的孙女儿闹出了些不大好听的事……”
的确是不大好听。
宴会举行完毕,盛家和陈家却久等自家姑娘公子不到,一去找,才发现出了事,这两人竟然在待客的厢房里衣衫不整。
盛家公子一口咬定是两情相悦,自己是被陈家姑娘勾引的。
陈家姑娘却哭的当即要去跳湖,说自己是被一个面生的丫头引着进了那间房间,而后喝了一杯茶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的。
报仇?
陈均尧苦笑了一声。
他是受委屈的性子吗?当场他就信了自家孙女儿的话,拿了刀要去杀人。
什么盛家?
哪怕盛贵妃站在他跟前,只要盛家那个畜生是真的逼迫了他孙女儿,他也敢手起刀落杀了那小子。
可是偏偏盛家那小子一口咬定他跟陈信安是两情相悦,甚至连陈信安的贴身玉佩都拿了出来。
有这样的前提在,连圣上也只是让他不要把事情闹得太大。
皇后也做和事佬,让他们干脆让两个孩子成婚。
可是妻子刚从宫里出来,陈信安便一根绳子上吊了,要不是发现的早,早就已经一命呜呼。
她哭着闹着喊着,